2017年11月20日，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发布了《2017年世界知识产权报告:全球价值链中的无形资本》（下称《报告》）。《报告》以咖啡、光伏和智能手机三大行业为例，对现有全球价值链的运行模式进行了梳理，揭示了无形资本增值对宏观经济的突出贡献。本期信息速递对《报告》的主要结论进行介绍，分析全球价值链下的产业发展状况与无形资本价值定位，并解读了我国知识产权发展在全球价值链中的优势、机遇，结合全球价值链背景下的知识产权创造、保护及运用，对我国知识产权发展提出建议。
一、《报告》背景及主要发现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不断深入，全球价值链[1]下的垂直生产模式日益繁荣，无论是传统工业，还是高新产业，在全球价值链下创新模式都或多或少的发生转变。全球价值链的发展是革命性的，它加速了经济的转型，刺激了经济增长，促进了发展中国家融入全球市场，为经济发展和减缓贫困创造了机会。以技术、设计和品牌为主要形式的无形资本在全球价值链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它在消费品中占到很大比重，并对企业能否在市场上取得成功具有决定意义。目前，关于全球价值链崛起的原因和后果已经发表了大量的研究报告，这些报告大都承认了无形资本的关键作用。但对于为什么无形资本在全球价值链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以及无形资本在全球价值链中如何发挥作用等问题，则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每两年发布一期《世界知识产权报告》，介绍知识产权领域的最新趋势，2017年11月20日， WIPO发布了《2017年世界知识产权报告》，本期《报告》的主题是“全球价值链中的无形资本”，从政策角度分析了无形资本在全球价值链中的作用，揭示了知识产权制度对全球价值链生产的巨大贡献。
《报告》的主要发现如下：
（一）全球价值链的垂直专业化增速放缓，预测即将达到增长极限
《报告》计算了自1960至2015年世界贸易总额与全球经济总产值的比值，将该比值作为衡量全球价值链的垂直专业化程度的标准（如图1）。
图1 世界贸易总额与全球总产值（GDP）的比值（1960-2015年）
从图1可以看出，自1960至2015年，贸易额占总产值的比例上升了近240%。过去半个世纪比值的急剧增长可能反映了全球价值链的兴起。但是，根据数据显示，在2008年该比值达到峰值，并在全球金融危机期间急剧下降，此后一直停滞不前，而这是否与金融危机后经济复苏乏力有关，还难以准确判断。整体上看，全球价值链的垂直专业化程度可能已经达到了极限，不会像近 半个世纪以来那样继续扩大。
（二）全球价值链具有破坏性，低端劳动密集企业存在危机
相对于服务业，制造业的技术更新速度更快，普遍的技术更新带来了生产成本大幅度下降。同时，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成本下降导致大量竞争者涌入，利润率进一步降低，导致利润从价值链的制造部分向服务部分（前期的产品设计、研发和后期的销售）转移，价值链上的大部分利润被上游领先企业获得，劳动密集型企业的利润逐步降低。“微笑曲线”可以刻画不同阶段价值链的价值增长程度（如图2）。
图2 微笑曲线[2]
对比观察1970年和2017年的“微笑曲线”，随着全球价值链不断扩大和普遍的技术进步，更大的垂直专业化程度推动“微笑曲线”进入低谷。这使技术领先型企业获得更大利润，而劳动密集型企业的利润进一步降低，当利润无法降低时，掌握主动权的上游技术领先型企业会将生产业务外包给其他地区的劳动密集型企业。因此，如果一个劳动密集型企业不考虑转型升级，在全球价值链中，很难摆脱被淘汰的命运。这也揭示了全球价值链带来的破坏性，尤其对于发展中国家的劳动密集型企业。
（三）无形资本的重要性日益突出
根据“微笑曲线”，资本和劳动力会从制造业逐步转向服务业，因此以技术、设计和品牌价值以及管理知识为主要表现形式的无形资本在动态竞争的市场中变得至关重要。无形资本的价值不断攀升，已经显著高于有形资本与劳动力，无形资本成为全球价值链中增值最快的生产要素，也成为各大企业获取与保护的对象。
从全球无形资本、有形资本增加价值占制造业产品和销售总收入的百分比图可以看出：2000年至2014年，无形资本份额平均值约为30.4%，几乎为有形资产份额的两倍。虽然下图中无形资本份额从2007年的28.7%攀升到2007年的31.9%之后就几乎保持停止不前的状态，但事实上，从2000年至2014年19个制造业的无形资本总收入增长了75%，并在2014年达到了5.9万亿（美元）。2000年无形资本为27.8%。
图3 全球价值链中资本分布图
在《报告》调查的43个经济体、19个制造行业中，无形资本所占的比重均高于有形资本。在制药、化工和石油产品方面，无形资本的份额最高，是有形资本的两倍多。在回报方面，食品、汽车和纺织品产业的无形资本回报最高（如表1）。
表1 2014年全球制造业产业无形资本占比及其所占收入份额
二、报告内容：三大领域的全球价值链发展
《报告》中选取咖啡、光伏和智能手机三大产业，进行了微观经济层面的探讨，剖析了该三大行业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创新模式转变与无形资本的突出作用。
（一）咖啡产业：消费者选择影响下的全球价值链
在传统的咖啡产业价值链中，一直是以市场驱动型治理为主的，咖啡进口国家的烘焙商、品牌拥有者和零售商等下游参与者在市场总价值中占据了最大的份额。然而，在新的咖啡全球价值链中，市场的最新发展为上游咖啡生产商提供了增加价值链参与的机会，投资并拥有无形资本逐步成为获得更高附加值的有效方式。
咖啡消费的两个新的细分市场将咖啡消费的观念从“咖啡即饮”转变为“咖啡+社交”的产品和服务。因而，咖啡消费需求也就从传统型转变为差异化和体验式，在咖啡价值链中，立足于消费需求的产品、服务的创新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随着消费者需求从传统型到差异化和体验式的转变，在咖啡全球价值链中无形资本的附加值也越来越大。在咖啡进口国方面，相关企业为了满足消费的差异化需求，积极推出各种拥有专利技术的咖啡产品和服务，例如Nespresso公司拥有的咖啡机和制作咖啡胶囊的专利设计。与此同时，积极加大全球品牌运营投入，创建品牌资产，例如雀巢咖啡和星巴克咖啡都是广受认可的商标，深受全球咖啡消费者的欢迎。在咖啡出口国方面，他们也在积极开发自己的咖啡加工能力，例如，巴西就一直在生产焙炒咖啡和可溶咖啡。与此同时，这些国家也在更加积极地推行品牌塑造，将咖啡与他人区分开来。例如，一些国家一直在通过地理标志和商标来保护咖啡豆，例如来自牙买加(蓝山) 和哥伦比亚(Milds)的咖啡豆取得了较高的市场价格。
《报告》中指出，相对于咖啡生产国，拥有咖啡品牌优势的咖啡进口国占据了咖啡领域绝大部分的无形资本。其中，美国、瑞士和意大利是咖啡相关技术专利申请数量最多的前三个国家。
（二）光伏产业：技术追赶和竞争中的全球价值链
从市场的角度来看，自2000年以来，光伏产业的市场需求呈指数增长。2011年之前，增长的市场份额主要发生在欧洲。自2011年之后，需求变得更加均匀，中国现在已经是最大的市场。基于中国的巨大消费市场和低廉人力成本，光伏企业的上游和中游业务大规模迁移到中国，使光伏价值链的全球分布发生了巨大变化，到2015年，中国已经成为所有上游和中游生产板块的主要光伏市场和主导经济体。2016年，全球新增装机容量比前一年增加了34%，而中国的增长达到了126%。自2011年以来，欧洲的产能增长已显著放缓，但在中国、日本和北美仍保持强劲。
从专利申请数量上看，申请总量从21世纪初的不到2500件增加到2011年的1.6万件。2008年之前，专利申请大多都来自日本和美国。自2008年之后，中国的光伏专利申请数量迅速增长，到2010年成为光伏专利申请量最大的经济体，并在2014年占据了绝大多数的专利申请数量（如图4）。
图4描述了专利申请趋势，20世纪初，光伏有关的专利数量稳步增加，但在2011年达到峰值，从2011年到2015年，整个价值链的各个环节都出现了下降。在所有主要的创新国家中，除了中国，专利申请数量都有所减少。
图4 光伏技术首次专利申请量（2000-2015）
图5 全球范围内光伏相关专利申请数量
（2000-2015）
光伏专利数量的下降主要来源于两个主要原因：（1）由于金融危机的影响，光伏产业受到冲击较大，大部分企业不得不选择退出。但同时《报告》指出，幸存下来的公司正在通过增加他们的创新研发投入和申请更多的专利来应对，并且将他们的创新成果应用在下一代光伏产品上，以应对行业的剧变。（2）光伏技术专利的国际化申请在减弱，大部分企业现在只选择在国内申请专利，减少了在其他国家的重复申请。
总体来看，中国企业所占的全球光伏市场份额最大。数量上，中国这几年的专利申请数量居高不下，但是从申请质量上来讲，还远远不如美、德、日。此外，中国企业倾向只在国内申请专利，相比于其他拥有光伏技术专利较多的经济体，中国的光伏技术专利在国外重复申请率最低。随着技术的发展，薄膜光伏电池等更加优质的光伏产品很快会替代目前的晶体光伏，中国想要继续维持在光伏全球价值链的地位，则需要积极展开技术上的追赶，更多地掌控光伏全球价值链中的无形资本。
（三）智能手机产业：技术和品牌战略下的全球价值链
智能手机行业已从2007年的1.24亿部增长到2016年的14.7亿部，总市值达4180亿美元。目前，全球智能手机用户达到38亿，预计到2020年将达到58亿。智能手机的全球价值链涉及研发、设计、制造、 组装、分销和销售的多个阶段。它不是一个线性的价值链，而是由生产者驱动的“蜘蛛”形式价值链结构。
最初主导全球智能手机销售的品牌是诺基亚和黑莓，但苹果和三星自2011年起就占据了主导地位，华为在2010年进入了第三的位置。中国智能手机小米、OPPO和Vivo在全球智能手机销量中也位居前十。这种高度创新的智能手机全球价值链，目前还远未稳定。诺基亚和黑莓的经验表明，改变技术和消费者的口味会导致前顶级品牌大幅丧失市场份额（见表2）。
表2 全球智能手机市场份额（单位：%）
在利润上，领先公司的利润远远超过了所有供应商的总利润，苹果公司与供应商平均利润之比为3.99（283:71）；三星的这项比例为3（228：76）；华为的该比例为4（188：47）。
《报告》指出，大量的专利是现代智能手机的组成部分。在最近几年，智能手机相关的专利都在稳步增长。其中，美、中、日、韩是全球智能手机专利的主要来源国家。
图6 世界上智能手机相关专利首次申请数量（1990-2013）
在智能手机价值链“蜘蛛”形式全球分散布局的状况下，智能手机的利益相关方包括领导公司、组建供应商、移动操作系统和软件供应商、标准开发组织、标准和技术贡献者、分销商和零售商等多重主体。其中大部分价值被掌控产品研发的领导公司、掌握标准技术的组织、以及拥有产品知识产权的供应商所捕获。也正是基于智能手机价值链中无形资本的巨大增值，越来越多的专利申请与智能手机相关。据统计，2012年在美国专利商标局(USPTO)提交的专利申请中，每6件中就有１件与智能手机相关，占所有专利申请中的16%。
与此同时，近年来，智能手机行业也经历了相关专利重大纠纷。一方面，此类纠纷及其最终解决方案是企业试图获得无形资本回报所进行一种适当的手段。另一方面，由于判决的不确定性，诉讼可能会对公司造成相当大的成本。因此，企业越来越多地利用基于市场的策略来解决知识产权的纠纷。诺基亚和苹果在2017年上半年签署专利授权协议，结束了两家公司之间的所有与专利有关的诉讼，并引发了其他形式的合作。
《报告》指出，智能手机的设计是推动消费者购买决定以及建立品牌忠诚度的最关键因素之一。苹果和三星在美国专利商标局和欧洲专利局的设计专利基数大，而且一直在增长。尽管近年来，华为已开始注册工业设计专利，但苹果和三星仍拥有更广泛的设计组合。这三家公司设计组合也截然不同。在2007年到2015年，苹果大部分设计都是为图形用户界面（GUIs）设计(75.2%)。三星电子的设计也主要是图形用户界面（GUIs）(占总数的43.7%)，但在手机本身的设计上也有绝对数量的注册(30.9%)。但是华为在美国专利商标局申请保护的设计中，很大一部分是手机本身设计的，在欧洲专利局上华为所有申请都是为手机而设计的，与图形用户界面（GUIs）有关的设计为0。
此外，品牌相关专利申请十分重要，原因有两个:（1）它帮助公司建立品牌价值和使用自己的品牌提供更大范围的产品和服务。（2）占领尽可能多的跨界空间，这意味着能更好地避免品牌价值被竞争对手和其他公司使用。总的来说，苹果、三星、华为品牌价值最高。在三者之中进行比较，华为价值较低，但正在迎头赶上，而其他中国智能手机公司在此方面仍然有差距。
总的来说，尽管每家公司都遵循了一条不同的发展道路，但这三家公司都在很大程度上参与了创新研发和相关无形资本的保护。这三家公司都是高度的研发密集型企业，都运用了大量的知识产权投资组合提高他们零部件的利润率和技术成熟度，并拥有重大的知识产权诉讼经验；三星和华为也积极参与了通信技术标准必要专利的创造。
三、报告解读：中国知识产权在全球价值链中的优势、机遇
《报告》指出，中国已经逐步进入技术密集型的上游生产阶段。东亚、欧洲和北美是拥有最强大价值链关系的三个地区。日本、德国和美国是各地区的主要总部。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越来越多地进入技术密集型的上游生产阶段。在《报告》中阐述的三个主要产业，中国在其中都扮演了重要角色。
（一）在咖啡产业，中国已经成为知识产权保护的重要市场
中国在过去十年中，咖啡专利申请数量出现了大幅增长。在1995年之前，中国申请咖啡相关专利的数量与巴西、哥伦比亚和墨西哥等许多咖啡生产国的申请数量一样低，但自1995年以来，中国申请的咖啡专利数量多于英国，几乎与法国持平。在商标申请上，中国同样表现不俗，中国现已在美国专利商标局(USPTO)提交了近2400个与咖啡相关的商品和服务商标，作为欧洲主要的咖啡进口国之一的德国在USPTO提交的咖啡相关商标约为2200个。整体来看，中国在咖啡产业已经成为世界上寻求专利保护的重要市场之一。
（二）在光伏产业的知识产权方面，中国逐渐形成优势
自2008年起，中国的光伏技术专利申请数量迅速增长，2010年当年中国成为世界申报光伏技术专利数量最多的经济体。在2011年至2015年期间，世界上该领域的46%以上的专利申请来自中国。《报告》指出，中国企业现在已经走在世界光伏生产设备的前端，并且《报告》将光伏产业近年来的变化看作是一个技术转移至新兴经济体的典型案例。
（三）华为在智能手机领域的技术优势
华为之所以能击败众多竞争对手，跃居世界第三，在于其技术能力而非成本优势——通过形成自己的技术发展途径而不是成为技术跟随者。《报告》指出，至2012年，华为已成为全球电信网络的领导者，与中国的其他公司不同，华为并没有成为代工制造商。相反，它始终专注于与电信相关的创新，并与世界各地的运营商建立广泛的合作关系。2003年，华为开始生产手机，主要是中国电信运营商的低端机型，自2011年以来，华为公司逐渐开发出高端设备。重点在于，华为并没有完全依靠合资企业来确保从外国公司获得技术转移，而是专注于本土研发。如今，华为实际上比苹果或三星更有研发能力。尽管收入和利润率出现下降，但它仍保持着较高的研发投入。
表3 智能手机技术公司的研发支出在全球企业研发支出中的排名[3]
华为在通信技术标准必要专利的制定中所占的份额逐步增加。在2G（GSM）时代时，华为占份额的5.56%，排名第五，在4G（LTE）时代时，华为占份额的9.88%，排名第二，增速达到77.7%，影响力增大。
图7 GSM(2G)通信技术同族标准必要专利申请公司份额占比
图8 LTE(4G)通信技术同族标准必要专利申请公司份额占比
四、对我国的启示
在当下全球价值链不断深化的未来发展趋势，我国作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在目前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进程中，提升企业在全球价值链中的生产能力，无疑是我国实现产业转型升级、经济提质增效的重要手段。与此同时，基于全球价值链下无形资本的突出作用，我国更应深入推进创新驱动，实现从知识产权大国向知识产权强国的转变。
（一）基于全球价值链融合与产业变革，在某些产业环节实现技术升级与“战略超越”
《报告》表明，在价值链中技术领先型企业获得更大利润，而劳动密集型企业的利润进一步降低，这反映出价值链的破坏性。同时，全球价值链也在发生变革，其垂直专业化程度可能已经达到了极限，技术和商业模式创新以及消费者偏好的改变也将持续影响全球生产结构。我国需要抓住全球价值链变革的机遇，推行中低端制造业的转型升级，尽力朝“微笑曲线”的两端延伸。对此，政府可以通过政策及服务支持，结合有效的战略联盟与智能化技术升级，促进同一价值链上制造企业和服务企业的有效联动。具体而言，根据消费者不断变化多样需求，将价值链上进行的设计、生产、销售的环节进行优势整合。现有中低端制造企业只能实现制造、组装，但是在技术升级和实现价值链联动之后，生产性企业可以为消费者提供多元化、定制化的服务，满足顾客不同层次的需求，从而能实现迈向高端制造业的“战略升级”。
（二）相对于吸引外来资本，应当更加注重技术人才引进，促进知识产权创造
《报告》指出，中国的光伏产业能后来居上，熟练劳动力的循环流动是其中一个关键原因。中国四大光伏企业近三分之二的董事会成员曾在国外学习或工作过，几乎所有大公司都有招聘计划来吸引国外的高级管理人员；而外资因素并不显著——中国排名前六的制造商中只有两家与外国公司有投资联系。因此，引进高技术人才或人才回流、促进熟练劳动力的循环流动或许比直接吸引外资更加有利于中国的产业创新及知识产权发展。
（三）有效运用知识产权，采用“向外拓展、向内简化”的价值链战略
在全球价值链的未来发展趋势下，我国企业“走出去”不再是国际贸易层面的产品服务的流通，而是垂直专业化生产模式下的知识产权输出与无形资本运行。从智能手机的市场份额上看，华为能脱颖而出，华为在亚洲运营越来越多的独家零售店是其超过小米、VIVO、OPPO等手机制造商后来居上的重要原因之一，其他中国品牌仍然缺乏国际分销渠道。是否具有将自身价值链向外界拓展的能力，是企业制约自身发展的重要问题。因此，如果国内市场份额接近饱和、竞争激烈，企业应在意识上重视海外市场，并将价值链的上、下游打通，提升附加价值的同时，也扩大了市场规模。
（四）将知识产权国际保护视为长期发展的战略途径
《报告》指出，中国倾向在国内寻求专利保护。中国光伏相关专利申请数量在主要的外国专利局的申请总量中所占比例从未超过2%。同其他光伏领先企业相比较，中国企业拥有的大多数光伏技术，严重缺乏国际保护。
《报告》认为，无形资本的知识产权保护极有可能成为未来数十年商业成功的关键因素。中国政府一直强调创新的重要性，近几年在专利数量上也取得了显著进步，但是在对专利的国际保护方面，依旧存在一些不足。因此，可以考虑将国际知识产权保护视作产业长期发展的战略手段之一。可以在海外开展专利申请、商标注册等知识产权布局，建构知识产权国际保护新秩序，为我国企业融入全球价值链扫除障碍，为我国产业赢得全球竞争创造条件。（天津大学管理与经济学部 刘大勇、刘潇、杨哲，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知识产权研究中心 刘鑫、付丽霞供稿）
[1]全球价值链，即是指企业在全球范围内对中间产品进行运输和进一步处理，并最终进行组装。它是20世纪后半叶第二次全球化浪潮的关键特征。
[2]从1970年到2017年间，生产阶段的价值逐渐缩小，价值链上、下游价值扩大。
[3]调查时间为2015年下半年至2016年上半年，排名为公司的研发支出的世界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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